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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犯罪的特点、原因及其防范研究

时间：2020-11-03 07:12:54 下载该word文档

龙正凤

【摘要】教师身份、职业的特殊性，决定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在行为人、被害人、行为方式等方面都呈现出不同于其他主体性侵未成年人犯罪的特点。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既有教师个体的原因，也有家庭、学校对未成年人缺乏性知识教育以及传统性观念影响等多方面原因。应对教师进行人性化关怀，强化师德师风建设和健全考核机制；完善性侵未成年人立法和与教师、教育相关的法律、法规，构建家庭、学校、社区、社会公益组织对未成年人性健康教育和防性侵的多方互动机制，创造健康、安全、和谐的未成年人成长环境。

【期刊名称】凯里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7(035)004

【总页数】6

【关键词】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犯罪

·法学研究·

近年来，校园性侵案件频发，最高人民法院公布的近五年来性侵害未成年人被核准执行死刑的21件案件中，有4件便是中小学教师对学生实施的性侵案件①。校园性侵不仅在我国，在其他国家也是存在的，如在美国公立教育系统的一项调查显示，性骚扰非常普遍，在8至11年级的学生中，有25%的女生和10%的男生遭受过性骚扰②。本文以北大法宝和北大法意两大权威法律网站公布的近十年来教师强奸未成年人学生案件29件、猥亵未成年学生案件92件案件的司法判决书为研究分析样本，对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犯罪的特点、原因、防范措施等问题进行研究，对提升未成年学生的性侵防范意识，创造安全、和谐的育人环境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犯罪的特点

(一)行为人方面的特点

1.小学教师实施性侵的可能性最大。表1统计分析显示，小学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的案件最多，占总的性侵案件数的75.20%。其次是课外培训教师，占总的性侵案件数的10.74%，然后才是中学教师，占总的性侵案件数的6.61%。而所占比例之和不到10%的教师类型分别是幼儿园教师占2.4%和代课教师占3.30%，其他教师类型1.65%。小学生成为教师性侵的主要群体，这与小学生年龄幼小，对性知识无知有很大的关系。由于学校对性知识教育的缺乏，以及家长对性知识教育能避免则避免的观念影响，小学生尤其是偏远山区的小学生几乎不了解自己身体的隐私部位。据有关组织统计，超四成儿童对隐私部位认识不清③。教师往往以单独辅导功课、谈心、交作业、背书等各种“关心”为借口对学生实施猥亵和奸淫行为。

2.年纪较大的教师最容易实施性侵，尤其是40～60岁年龄段的教师。121件教师性侵未成年人学生的案件中，有24件案件能够明确教师的年龄。从表2的统计数据分析，50～60岁年龄段的教师对未成年学生实施性侵的可能性最大，占到了分析样本总数的41.76%，其次是40～50岁年龄段教师也容易对未成年学生实施性侵，占到分析样本总数的29.17%，40～60岁年龄段教师实施性侵的比例占到分析样本总数的70.84%。而不可忽视的是20～30岁年龄段群体的教师，从统计数据来看，其占到分析样本总数的20.83%。而性侵可能性最小的教师年龄段是30～40岁，仅占研究样本总数的8.33%。

(二)被害人方面的特点

1.多人受害，且同一人多次受害的可能性大。从表3的统计分析数据来看，29件教师强奸未成年学生的案件中有55.18%案件的被害人是2人以上，而且被害人为3人以上的占总的案件数的51.72%，不可忽视的是受害人为6人以上10人以内的案件占总的案件数的20.9%，而受害人10人以上的占到了17.24%。且同一受害人多次受害，29件案件中不仅受害人多达143人，而且受害次数多达265次，平均受害人次1.85次，其中受害人为1人的案件中，受害均次最高，达到2.85次。

在表4中，92件教师猥亵未成年学生案件中，被害人为2人以上的占72.83%，而且被害人为3人以上的占69.56%，其中受害人为3～5人案件的比例最高，其次分别是受害人为1人和6～10人的案件，其占总的案件数的百分比分别为27.17%和21.74%。受害人10人以上的占到了14.13%。从受害人数和受害频率来看，92件案件中受害人多达493人，受害次数多达864次，平均受害人次1.8次。其中受害人为1人的案件中，其被害人受害频率最高，受害均次高达2.76次，其次是受害人为20人以上的案件，受害均次为2.22次。

2.女学生是主要受害群体，男学生受害不容忽视。从表5的统计数据显示，在29件强奸案件中，男未成年受害学生为零，即受害人均为女性未成年学生。而在92件猥亵未成年学生案件中，有2件案件的被害人为男性未成年学生，即女性未成年受害学生占总的分析样本的97.8%。但是从表5的统计数据显示，虽然只有两件案件的被害人是男性未成年学生，但是其受害人数达到了17人，其中1件案件的受害人便达到了14人。所以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案件中，虽然女性学生是主要的受害群体，但是男性学生被性侵也不容忽视，如澎湃新闻报道称大连“贵族中学”男教师涉嫌猥亵十余名男生，时间长达两年半。该案件的持续时间之长，与家长的性侵观念有很大关系，因为报道称曾有学生尝试告诉家长，“但家长却并不相信，因为都是男的”。④

3.被害人年龄集中在6～13岁之间，即小学生最容易受到性侵害表6的统计数据分析显示，4岁以下幼童不容易被教师性侵，6～13岁的未成年学生最容易被性侵，占总的研究案件数的95.86%，且受害人最多，多达621人，占总的受害学生的97.84%，这表明小学生最容易遭受性侵害；其次是4～5岁的学生被性侵的比例较大，即占所分析案件数的3.3%，而这一阶段的幼童大多在幼儿园接受教育，这说明学前阶段的幼儿学生遭受性侵的可能也较大。被害对象为14～16岁的学生的案件只有1件，其受害人数为3人，占总的研究案件数的0.82%和被害人数的0.47%。这与我国强奸、猥亵立法将已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的保护纳入普通强奸进行保护有关，教师利用职业优势地位对已满14周岁不满18周岁的未成年人以非暴力手段实施的性侵案件很少被揭露，更不会进入司法视野。

(三)行为方式的非暴力性明显，以哄骗方式为主

通过表7的统计分析显示，教师以暴力、威胁等手段实施性侵的可能性不大，其仅占总的分析案件数的4.96%，而高达95%以上的性侵案件都是利用未成年学生的无知以及双方之间经常接触的便利以各种借口而实施。其中教师利用上课期间将学生叫到讲台交作业、背书之机，以讲台作为遮掩实施罪恶行为或者到学生座位关心学生等借口，在教室公然实施性侵的比例最高，高达31.40%。其次是教师以单独留下来补课、检查作业、背书、帮忙改试卷等将学生留在教室或者叫到办公室、宿舍借机实施性侵的可能性次之，其高达23.97%。除此之外，教师以各种借口关心学生，如谈心、关心学习、帮学生检查身体、以家访的名义趁学生家长不在家而实施性侵和以各种无法统计的借口而对学生实施性侵，分别占到了12.40%和11.57%，而以其他各种方式实施的性侵仅占到15.69%。

(四)教室是主要的性侵发生地，教师办公室及宿舍也是性侵的经常发生地

从表8的统计数据显示，高达76.85%的案件发生在校园以内，教室是主要的犯罪发生地，高达52.89%，其中以讲台作为屏障实施犯罪的比例较高，92件教师猥亵学生案件中，有12件猥亵案件便是利用讲台作为罪恶的遮羞布而实施的；其次是教师的办公室，校园以内的偏僻处也是犯罪的高危发生地，如学校的水房、电表房、空置的房间、教学楼顶等地。不容忽视的是教师宿舍以及教师的居住处是除教室之外，案件最容易发生之处，高达21.49%。而教师利用家访之机、在公交车上、咖啡馆以及旅社实施性侵的比例也达到了4.95%，性侵地点不详的案件占到了4.96%。

二、教师性侵未成年人学生犯罪的原因

(一)行为人个体方面的原因

教师职业是神圣而又特殊的职业，其肩负着培养祖国下一代新人的神圣使命，对教师的职业道德的要求是其职业特点所必须具备的首要要求，教师的言行对学生起到潜移默化的影响。然而部分教师职业道德观念淡化，法律意识淡薄，缺乏有效的自我约束。尤其是乡村小学教师，文化水平普遍不高、道德观念不强，当生活、情感上遭遇变故时，很容易将学生作为宣泄的对象。往往利用做学生班主任和任课教师的身份胁迫、引诱未成年学生以“配合教学”、“接受单独辅导”、“关心学生学习和身体”、“评定品行和成绩”等为借口实施性侵。

(二)法律方面的原因

1.教师法对教师思想道德要求过于原则化，可操作性不强

教师法是专门规定教师的权利与义务、资格和任用、培养和培训、考核、待遇、奖励、法律责任等内容的法律。但该法对教师的思想品德要求都是概括性的规定，如资格制度的规定上只规定具有良好的思想品德，何为“良好”没有统一的界定标准，相反大篇幅地对教师资格的学历进行了要求；而在考核的规定中规定有考核政治思想的内容，但是对于考核指标、如何考核没有相应的规定；在违法责任的规定方面只规定了品行不良、侮辱学生，影响恶劣的给予行政处分或者解聘，“何为品行不良”？什么情况下才是“影响恶劣”没有评价标准，致使很多品行不良，但是未达到所谓的“影响恶劣”的教师未被清出教师队伍的畸形现象。

2.刑法对教师主体实施性侵专门规制的缺位

我国刑法没有对诸如与被害人具有教育、培训等关系的行为主体实施的性侵未成年人行为进行专门的规制，2013年《性侵意见》第一次将包括与被害人具有教育、培训等关系的人界定为对未成年人“负特殊职责的人员”，并且规定了这类人对未成年人实施性侵的以强奸罪、猥亵罪以及引诱、介绍、容留卖淫等罪从重从严处罚，但这只是作为量刑时从重处罚的酌定情节而已，没有上升到法律的高度，对行为人不能形成足够的威慑力，也不利于对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保护。

(三)家庭、学校对未成年人缺乏防性侵教育

我国总体上处于“性保守观念”的社会，普通民众无论如何还做不到公开谈“性”，父母及其监护人在对未成年人的教育上，能不谈及“性”就尽可能地避免。在学校教育中，尽管《关于做好预防少年儿童遭受性侵工作的意见》从学校开展性知识教育、具体的学校管理措施、性侵案件的处理等方面进行了原则性的规定，但没有规定具体的性知识教育内容，也没有相应的责任承担方式。“女童保护”2014年儿童防性侵教育及性侵儿童案件统计报告也显示，目前我国义务教育小学阶段的防性侵教育存在普遍缺失的问题，因为绝大部分家长未对未成年人子女进行过性教育，上级教育主管部门没有相关的要求，所以大部分学校没有开设相关的课程，即使有相关课程，基于怕家长抵触、当地接受不了等原因也没有将性教育落到实处。

三、教师性侵未成年学生犯罪的防范措施

(一)对教师进行人性化关怀，强化师德师风建设和健全考核机制

1.对教师进行人性化关怀，关注教师的身心健康

教师是社会中的普通人，也会遇到生活、情感、工作等各方面的问题，当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需要一个合适的宣泄口和思想上的正确引导。但是很多教师尤其是很多偏远的乡村教师根本得不到及时的正面引导，从而产生一系列的心理问题。在偏远的乡村学校，一本教科书、一支粉笔就是教师所有的教学工具，教师几乎没有和外界交流的机会，教师生活环境的闭塞以及娱乐活动的单一、枯燥，消磨了教师的意志和淡化了职业道德责任感。因此，应关注教师群体，尤其是偏远山区教师的心理健康。教育主管部门应定期组织教师进行心理健康方面的培训和学习，增强教师队伍化解消极思想和情绪的能力。同时应丰富教师的精神文化生活，经常开展一些有益于教师身心健康的文化和体育活动。

2.多形式对教师进行未成年人保护方面的法律教育与宣传

教师能够长时间地对多人、多次实施性侵，其中重要的原因便是存在侥幸心理，认为学生和家长不会告发，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学校应经常组织教师参加未成年人权益保护的相关法律学习，如《未成年人保护法》《刑法》《关于做好预防少年儿童遭受性侵工作的意见》《关于依法惩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的意见》等的学习，并组织教师进行学法用法考试，增强教师的法律意识。同时，应组织教师学习《教师法》《中小学教师违反职业道德规范行为处理办法》，使教师在与学生的互动关系中，明确自己那些行为“当为”和那些行为“不应为”，建立和谐的师生互动关系，创造建康的育人环境。

3.加强师德师风建设，将师德师风作为对教师的重要考核指标

对教师的评价应坚持教学、科研成果与师德考核并重，出台师德师风建设的具体要求。在有章可循的基础上，充分挖掘教师行业中践行师德师风的典型，采用各种宣传、教育形式在教师队伍中发挥典型、示范作用。在对教师的年度考核、职称评定、升职、加薪中应实施师德师风有问题一票否决制。应定期对教师的师德师风问题进行专项考核，强化学生对师德师风考核的参与度，对考核不合格的教师应及时给予相应的处理，对于损害学生的正当合法权益，尤其是损害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的性侵行为应实行“零容忍”，坚决清除教师队伍。

(二)法律防范措施

1.完善《教师法》对教师资格、任用、考核及责任方面的职业道德的要求

在教师资格认定上应明确对教师道德的具体要求，取得教师资格是进入教师队伍的基本要求，对教师准入的考核应坚持业务素质与个人道德并重，在《教师法》的资格与任用的规定上，应明确“良好”思想品德的具体要求和标准；在对教师政治思想的考核上，应坚持业务考核和政治思想并重，对政治思想的考核不能走过场，应坚持具体的考核标准，按照民主测评、群众监督的方式进行；在法律责任的规定上，由所在学校、其他教育行政部门给予行政处分或者解聘的情形中第三款应明确规定品行不良、侮辱学生的具体情节，同时删除影响恶劣的限制，在教师职业准入，任用、考核等环节，实行品德不合格一票否决制。

2.借鉴域外国家性侵立法，将教师性侵作为刑法的专门条款进行规制

域外大多数国家都将与未成年人具有教育关系的教师以及具有培训、监护、教养等关系的人对未成年人实施的性侵害以专门的条款进行规定，并从重处罚。如德国将这一类主体实施的性侵害以被保护人的性滥用罪进行专条规定。[1]《瑞士联邦刑法典》第188条也规定了与被保护人性行为罪。[2]也有国家将其作为儿童、未成年人性侵害犯罪的单独一款进行特别规定的立法，如《意大利刑法典》第609条第4款与未成年人发生性行为的第3项规定。[3]我国也应将教师主体纳入刑法规制，同时保护对象扩大到18周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客观方面不应有强制手段的要求。

(三)构建家庭、学校、社区、社会公益组织等对未成年人防性侵教育的多方互动机制

1.家长对“性”要有正确认识，应适时向未成年人子女灌输防性侵知识

家长应更新教育观念，不要认为给孩子讲生理知识和两性知识孩子会学坏，或者认为孩子太小不应接受类似的教育。而应在合适的时间、地点以合适的方式告知孩子有关男女生理差别和防性侵知识，如告知孩子男孩、女孩之间的生理结构是不一样的，告诉孩子衣服和裤衩遮住的地方是隐私部位，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包括自己的父母(养父母、继父母)和老师，当有人触摸自己的隐私部位时要及时告诉父母和亲人，并大胆地拒绝等。如果家长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不知道怎么给孩子讲，可以在与孩子一起看电视时，通过动画片或者电视情节适时的告知孩子生理知识。也可以带孩子参加有关生理知识方面的讲座、活动或者展览，以创造机会，适时地对孩子进行生理健康方面的教育，增强孩子自救和抵抗性侵害的能力。

2.将“性侵害防治教育”纳入中小学的必修课程，并规定其具体内容

性教育在我国的中小学教育中几乎处于空白状态，我国应借鉴域外国家和地区的做法，明确规定性侵害防治的课程内容并纳入中小学的必修课程。如台湾地区“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7条规定“各级中小学每学年至少有四个小时以上之性侵害防治教育课程，课程内容包括两性性器官构造与功能，安全性行为与自我保护性知识，性别平等之教育，正确性心理之建立，对他人性自由之尊重，性侵害犯罪之认识，性侵害危机之处理，性侵害防范技巧，其他与性侵害有关之教育”。[4]英国把性教育排进课程表，根据“国家必修科学课程”的具体规定来进行教育，儿童从5岁开始，就在学校接受有关防治性侵犯的课程，该课程向学生解释了身体哪些部分属于私处，大人摸不得。

3.整合社区服务平台、社会公益组织的力量，采取多种措施对未成年人进行性知识和防性侵教育

社区是未成年人除家庭、学校以外的主要生活场所，社区应采取各种手段进行预防性侵害方面知识的宣传和教育，可以采用板报、讲座、文艺表演、定期发放防性侵手册等方式向未成年人及其家长进行教育和宣传。同时还应联合社会公益组织的力量，利用一切可以组织的形式保护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如“女童保护”就是以“普及、提高儿童防范意识”为宗旨，致力于保护儿童，远离性侵害的公益组织。截止2016年3月，“女童保护”组织通过编写专门的“儿童防性侵标准教案(小学版/家长版)、“儿童防性侵手册”(家长/教师版)，并培训自愿者讲师直接进校园或者联合地方妇联、团委、教育局等部门合作，培训当地教师授课等方式，对涉及25个省的75万名儿童进行了防性侵教育。[5]保护未成年人便是保护国家的未来，保护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是家庭、学校、社区、社会的共同责任，只有构建多方协调、互动的未成年人防性侵保护机制，才能给予未成年人创造一个健康、安全、和谐的成长环境。

注释：

①数据来源于“北大法宝”法律数据库中最高人民法院公报案例之强奸未成年人被执行死刑案件的不完全统计，http://www.pkulaw.cn/Case/.

②美国妇女教育基金会大学协会：《带有敌意的走廊：美国妇女教育基金会协会关于美国学校性骚扰的调查》，1993年。(调查结果来自6至8年级1632个公立学校学生)

③“女童保护”2015年性侵儿童案件统计及儿童防性侵教育统计报告：包括山东、河南、湖南、广东、广西等4719名学生(其中男生2170名，女生2549名)进行随机调查，结果显示：39%的学生知道内裤覆盖的部分是隐私部位，23%的学生知道胸部也是隐私部位，22%的人认为手、脸、嘴巴、头发是隐私部位，合计超过四成的儿童对隐私部位的概念认识不清或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