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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民权画虎村虎画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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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８卷第１０期 ２０１２年 ｌ０月 商丘师范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ＨＡＮＧＱＩＵ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 ＴＹ Ｖｏ１．２８ Ｎｏ．１０ Ｏｃｔ ｏｂｅｒ．２０１２ 河南民权画虎村虎画的艺术特色 宋 长 江 （商丘师范学院现代艺术学院，河南商丘４７６０００） 摘要：河南民权画虎村的虎画属于农民画，无论是从画面语言还是从精神内涵来看，其虎画从 诞生之初就具备了原始民间艺术特色。画虎村的虎画在艺术语言上采用灵动多变的线条和简单朴 实的构图，色彩庄重而富有表现性。在审美情感中，画虎村的艺人们追求着老虎固有的雄浑威猛的 生命精神，这种追求充分体现了中国美善一体的关学精神。 关键词：虎画；语言；形式；审美 中图分类号：Ｊ ２２２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３６００（２０１２）１０—０１３６—０３ 河南省民权县地处黄河故道，豫、鲁两省接合 处。民权县画虎村的虎画艺术有着半个多世纪的历 “四大虎王”之一的王建民，就利用精细的笔法，使 线色间衔接自然顺畅，很好地表现出纹斑或深或浅 的微妙变化。他的作品中的老虎栩栩如生，充溢着 活力，表现出微妙的神态，令人耳目一新。从王建民 作品《虎啸》局部（如图１），我们可以看出，画家依 据动物外在形体特征，每笔上下衔接，下一笔从上一 笔中画出来，由浅而深，层层加深。在深浅变化中， 突出了线条的流向，此笔法如同苏绣的“抢针”。通 过用细丝线对动物皮毛、斑纹等外在形体特征的描 绘，使得毛色浓淡相间，因而层次丰富多变。值得一 提的是，画虎村这些画家在刻画动物皮毛时，还有一 史传承，该村被誉为“中华画虎第一村”。画虎村的 虎画是商丘地区悠久文化传承中绽开的一朵逸丽、 艳光的民间艺术奇葩。画虎村的农民绘画始于 １９５６年，该村现有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２人，河南 省美术家协会会员６人、河南省国画家协会会员８ 人。代表画家有“四大虎王”肖彦卿、王建民、王培 双、王培震；“四小虎王”王春丽、王建峰、赵庆业、王 建辉和被誉为“小虎队”的１００多名骨干画家。这 些艺术家在努力探索绘画艺术的同时不断创新，使 得所画之虎既具有王者之气，又极具人性化的品格， 其中绘画语言及审美特征都有原始而独特之处，这 种原生态艺术中的独特一旦出现便具有了很高的学 手绝技——劈笔丝毛，这种特殊的技法来自画虎大 家刘继卣的工笔画。 术价值，着实值得我们仔细考察分析。 一 、 形式特征 （一）灵动多变的线 画虎村的虎画多为工笔与写意相结合， 色彩绚 丽优雅、造型准确精妙而不失奔放。他们的作品把 西洋画的情调渗透进中国画的意境中，做到了比较 完美的中西艺术的自主性交融。在绘画中把西方绘 画的素描技法与中国画的白描相结合，以此加强线 的表现力，突出了老虎在画面中的体量感。比如 收稿日期：２０１２—０５—１１ 图１王建民《虎啸》（局部） 作者简介：宋长江（１９８２一），男，河南新乡人，硕士，主要从事艺术学理论研究。
第１０期 宋长江：河南民权画虎村虎画的艺术特色 １ ３７ （二）染与色 在染色的技法处理上，画虎村的画法常常不同 于当代画虎名家，比如现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展览部 主任的杜军采用湿法作画，“将虎全身打湿，待半干 湿时用笔按虎斑特征、形体结构和黑白关系落 墨”［１１９。使用这种技法营造的画面素净淡雅，老虎 气度高贵。相比之下，画虎村的画家往往采用干法 作画，巧妙地把山水的皴擦点染与“丝毛法”相结 合，依据虎的形体结构及光影变化，用传统的没骨法 塑造形象。如在四大虎王之一王培双的作品中，画 家用色干脆利落而不失灵巧多变，在形与色的表现 上变化微妙，显出生动的韵致。谢赫“六法”中说到 “随类赋彩”，这里的“类”是指具有～种主观的特 色，“随类是主体性客体观念的表现”［２］ｌ ，画虎村 画家正是强调了这种“类”的效果，为了理想的画 面，甚至可以对各个物体的固有色进行适当的变化， 取得比自然色彩更单纯更强烈的审美效果，这样虎 的固有色能和观众视觉的主观心理协调，使画面色 块相互渗透，虎画色彩柔和，具有很强的主观性、平 面化和装饰风味，这也体现了农民画家原始朴实的 性格特征。 （三）形象造型 虎一直是我们中国人所喜爱画的，画家性情不 同，其形象也各有侧重。“民权虎”并不一味追求中 国文人画的意境和审美，多表现普通民众喜闻乐见 的原始质朴又不失优雅霸气的老虎形象。“民权 虎”的造型是源于生活、源于民间的，其中最常见的 就是“上山虎”和“下山虎”了，它们都有各自的寓 意：一般而言，上山虎，代表平安，下山虎则寓意辟 邪；也有人认为上山虎是高升（官），下山虎是发财 （商）。另外，还有憨态可掬的小老虎形象，寓意子 孙像老虎一样茁壮成长。民权虎作为传统的民间文 化艺术，代表了中国民间的一种美好愿望和祝福。 从上山虎、下山虎到小老虎的精神寓意，不难发现其 中传承了丰富浓郁的民俗精神文化。“民权虎”的 这种形象虽然走向了市场化与职业化，但是市场与 职业也决定了民权虎与职业画家所创作的虎形象根 本的区别：职业画家追求形象多元化与自由化，而民 权虎更多的则表现为程式化与世俗化。因此，他们 的作品除了王者之气，更多了些人性的世俗意韵，形 成了威猛与柔静并重，浓艳与素雅并存， 乡土原始气 息浓郁的“民权虎”风格。 二、审美内涵 （一）雄浑的生命意识 虎乃威猛之兽，号为“山兽之君”（许慎《说 文》）、“百兽之长”（应劭《风俗通义》）。《宣和画 谱》云：古人画虎，“因取其原野荒寒，跳梁奔逸， 不 就羁之状，以寄笔间豪迈之气而已” 儿。。相反的， 在农民画家的笔下，这些虎看起来大多是温顺可亲， 在亲近中又给人以蓬勃向上的内在力量，也就是虎 所象征的奋发图强的生命意识。所以，对理想生命 形态的执着追求是“民权虎”的一大亮点，这大概也 是民权虎画受广大百姓喜爱的原因之一，当然也体 现了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精神所在。如肖彦卿的 《威震八方》图中，画出的老虎斑纹美丽，体型优雅 矫健， 表情威严又不失可敬，具有一种蓬勃的生命 力，这就是老虎的生气“雄威慑千里，长啸镇百邪”。 鲁迅先生也写过“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 夫， 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兔”的诗句赞美 虎的爱子之心，这里的“小於兔”就是虎的幼仔。鲁 迅先生这段赞美虎的文字说出了农民画家们对虎形 象的追求：虎画中的虎必须显得极具阳刚之气，它能 驱邪消灾、保人平安，又是人们的朋友，威严霸气中 带有些许的亲和力。民权虎画有它与生俱来的王者 雄风，同时，它又是人们赈灾祈福的精神依托， 是人 们对雄浑生命意识追求的符号化体现。 （二）善与关的统一 民间美术中的农民画不但要表现美，更要表现 善，追求的是美善一体。农民画家同样追求虎形象 的美，但这种美是用善作前提。从画虎村的作品中 中，我们可以领悟到广大劳动者的审美心态，感受到 朴实的生活状态、美好的理想追求以及除恶扬善、辟 邪扶正、祈求丰收、吉祥如意等民间美术中永恒不变 的精神主题。 图２ 王建辉《五福图》
１３８ 商丘师范学院学报 ２０１ ２年 “四小虎王”之一的王建辉创作的《五福图》（如 图２），通过五个不同姿态的虎的形象，表现出了一 三、结论 河南民权画虎村的农民画采用中西结合的艺术 家五口幸福恬静的生活画面。“虎”与“福”谐音，体 技法， 彰显了传统的民间审美精神追求。它立足于 本土文化，从民俗生活与艺术家理想出发， 创造了大 现出农民祈福纳吉的心理。西方的苏格拉底同样说 过，美和善是统一的，“凡是我们用的东西如果被认 为是美的和善的那就都是从同一个观点——它们的 功用去看的”Ｍ儿 ，也就是说，美和善的事物，应该很 好地把价值体现在它的功用上。因为，功用不仅是 美善统一的基础，也是判断事物美善的标准，就像农 量民众喜爱的虎画艺术品， 是河南商丘地区绚丽的 文化亮点。民间美术是传统民族美术传承的万川之 源， 在历史的长河里显示出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和深 厚的文化底蕴。 参考文献： ［１］顾青蛟．怎样画虎［Ｍ］．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１９９３． ［２］董欣宾， 郑奇．中国绘画对偶范畴论［Ｍ］．天津：天津人 民美术出版社，２００５． ［３］宣和画谱［Ｍ］．俞剑华，注译．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 ２ＯＯ７． 民画家所追求的美实质上是受限制的，这种限制是 来自具有道德的或功利的社会客观要求，这种美不 仅有审美的愉快，而且还附加有理性或利益的要求。 这正是趣味与理性的统一，即美与善的统一。在康 德看来，“依存美”就是艺术，而“纯粹美”还不是艺 术，前者就是艺术的本质。商丘民权画虎村虎画的 绘画审美特征和造型观念都来源于生活又服务于生 活，它是趣与理的统一、美与善的统一。 ［４］北京大学哲学系．西方美学史家论美和美感［ｃ］．北京： 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２． Ｔｈｅ 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Ｔｉｇｅｒ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ｓ ｏｆ Ｍｉｎｑｕａｎ Ｃｏｕｎｔｙ’Ｓ Ｔｉｇｅｒ Ｐａｉｎｔｉ ｎｇ Ｖｉｌｌａｇｅ ｉｎ Ｈｅｎａｎ Ｐｒｏｖｉｎｃｅ ＳＯＮＧ ＣＨａｎｇｊｉ ａ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Ｍｏｄｅｒｎ Ａｒｔ，Ｓｈａｎｇｑｉｕ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ｈａｎｇｑｉｕ，Ｈｅｎａｎ ４７６０００）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Ｍｉｎｑｕａｎ Ｈｅｎａｎ ｔｉｇｅｒ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 ｖｉｌｌａｇｅ ｔｉｇｅｒ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ｓ ｕｎｄｅｒ ｔｈｅ ｐｅａｓａｎｔ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ｗｈｅｔｈｅｒ ｉｎ ｆｏｒｍ ａｎｄ ｓｐｉｉｔｒ ｃｏｎｎｏｔ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ｂｒａｎｄ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ｐｒｏｆｏｕｎｄ ｆｏｌｋ ａｒｔ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Ｔｉｇｅｒ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 ｖｉｌｌｇｅ ｔａｉｇｅｒ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 ａｒｔ ｌｎｇｕａｇｅ ｕｓｉａｎｇ ｓｍａｒｔ ｌｉｎｅｓ ａｒｅ ｓｉｍｐｌｅ ｃｏｍｐｏｓｉ— ｔｉｏｎ，ｃｏｌｏｒ ｇｒａｖｅ ａｎｄ ｉｄｅａ１．Ｉｎ ｈｅ ｔａｅｓｈｅｔｔｉｃ ｆｅｅｌｉｎｇｓ，ｔｉｇｅｒ ｐａｉｎｔｉｎｇ ｖｉｌｌａｇｅ ａｒｔｉｓｔｓ ｉｎ ｐｕｒｓｕｉｔ ｏｆ ａ ｔｉｇｅｒ ａｎ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