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故乡人
----读《月光下的喇叭手》
初一的时候,就拜读过林清玄先生的《散文精选》,那会儿,只觉得林先生的文字极优美,娓娓道来,如清流缓缓趟过心间,清澈见底,花的鲜美、月的皎洁、风的温柔、自然的博大,都在先生的笔下栩栩如生,而其中有些禅意佛理,却并不是看得很懂,而今重新再捧起,竟然觉得,不仅仅是文字中沁人心脾的美,更有一种情感上的感动,让人无法释怀。
翻开第一篇,便是《月光下的喇叭手》,写的是一位远离故土30余年的退休老兵坎坷的一生,从无意中被抓了壮丁,被迫从戎,家乡的大豆田、冬日里温暖的小火炉、老祖父永远说不完的故事、身怀六甲的媳妇儿----------,都随着抓壮丁的车辆的渐行渐远,成了永远回不去的梦境。他随着部队东奔西走,却似乎永远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最后,漂洋过海,来到台湾,家乡,成了他梦牵魂绕,却又不敢回首的地方,每每午夜梦回,必然带来无限的痛楚,从此,他酗酒成性,只因想麻痹自己,不再惦记故土的痛。
看到此时,我的心跟着一阵阵的疼痛起来。台湾老兵的故事,我们听过很多很多,而这篇散文,让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就读过的《乡愁》,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这首诗,曾经读哭了多少读者,读哭了多少远在海岸对面的老兵们,这也是这位喇叭手的真实写照,无奈的背井离乡,只为了那场与他毫无关系的内战,让他从此与父母,与妻儿隔岸相望,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来得及说,这种别离是多么的残忍 。
以前,不太理解别离的难过,和父母的分开,最多是妈妈出差的几天,只要我有时间,妈妈去哪里都会带着我,而今年我离开父母,和同学远去美国,这是第一次和父母分开一个多月时间,从一开始的兴奋好奇,到后来,离家的愁绪越来越浓,想念妈妈的唠叨,想念爸爸的严肃,想念家中阿姨做的并不太好吃的饭菜,想念弟弟的淘气,更惦记外公外婆的身体,总之,有时候,想的自己都会没由来的心塞,这就是思乡心切啊,可我才离开30多天,而这位喇叭手一别竟是30余年,那种心中的伤痛,如同一个伤疤,结了痂,又被扒开,又再结痂,又再开裂,反反复复,已经难以愈合,如今读来,我倍感悲戚,故乡,那是一种暖暖的名词,而对远在异乡不能归的游子来说,那是一根永远拔不出来的刺儿,扎着,痛,但拔出来,只会血流如注,更痛。
“古老的中国没有乡愁,乡愁是给没有家的人,少年的中国也没有乡愁,乡愁是给不回家的人”这歌词叩击着我的心灵,让我的思绪纷飞,久久不能平静。战争是残酷的,如果没有那场无谓的战争,喇叭手,现在就该是一位幸福的爷爷,或许坐在家中的炕上,含饴弄孙,或许站在家乡的田间,与孩子们放飞风筝,可一切只是“或许”,因为历史不能改变,这样的悲剧,在台湾有很多很多,而海峡这边的亲人,也是望穿双眼。愿悲剧不要重演,愿和平永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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