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哪”字的几种词语结构辨析
作者：赵　捷
来源：《现代语文(语言研究)》2008年第07期

        摘 要：本文描写了“哪的”“哪里的”“哪来的”三个结构在搭配和意义上的不同，在辨析三者特点的基础上，对其产生原因做了历时考察和解释。

        关键词：“哪的” “哪里的” “哪来的” 结构辨析

        关于“哪”的分析，可追溯到吕叔湘关于方所的论述：白话里询问方所没有专用的指称词，应用“什么”和“哪”组成什么地方和哪儿（哪里、哪），其中“哪儿”较普遍一些①（P197）今人对“哪”字结构的探讨，有赵美娜《“NP在哪”和“哪有NP”》（2006）以及何文彬《包含“哪来的”几种句子》（2007）。随着研究的深入，对“哪”字结构的认识也在深化。本文辨析语言中“哪”字结构，发现这些结构在用法上存在着细微不同，对其进行辨别有利于交际的开展和语言的规范化。

        一、“哪的”与“哪里的”辨析

        （一）“哪的”与“哪里的”均可提问方所，从功能角度看，也均可表示反问语气。除此之外，“哪里的”有特定的结构。“哪里的”可出现在“不知哪里的NP”和“哪……哪里的NP”结构中。如：

        （1）不知哪里的光线照在她脸上，在黑眼睛上照出个发亮的点。②

        （2）哪里有偏差，哪里的电火箭就点火。

        （3）哪里的领导真正重视了，哪里的各项扶贫措施就落实得好。

        “哪里的”本身表示对方所的提问，前面加“不知”从而表示方所的无定。“哪”与“哪里的”连用，表示处所的有定，定指前面“哪”这一方所。语料调查均未见“哪的”出现在上述两种结构之中，可见“哪的”在这两种结构中的使用频率很低。何以产生这种差异，以下从意义的发展演变方面分析其原因。

        我们可以从“哪”“哪里”的源流演变中一探其根源。在汉语的演变发展中，“哪”为“那”的分别字，“那”最初为“怎么”义。如《玉台新咏·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五灯会元·卷四》：“佛之诚言，那敢不信。”现代汉语中依然用“哪敢”表示“怎么敢”。“那”表示“哪里”的含义为后起义，《七剑十三侠》第十四回：“却说伍天熊从那夜下了九龙山，纵马前行，来到三岔口，不知从哪条路走。”《乾隆南巡记》：“敢问乡亲高姓大名，哪县人，望祈示知。”可见，“那”的“哪里”义是在词义的使用中逐渐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