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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劳伦斯短篇小说中的家庭伦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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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３７卷第２期　２０１７年３月　盐城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ｍａｌ　ｏｆ　Ｙａｎｅｈｅｎｇ　Ｔｅａｃｈｅｒｓ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Ｖｏ１．３７　Ｎｏ．２　Ｍａｒ．２０１７　论劳伦斯短篇小说中的家庭伦理关系　迟秋雅，张国清　（金陵科技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２１１１６９）　摘要：在劳伦斯众多的文学作品中，其短篇小说一直湮没在其长篇小说的光环之下，较少受到人们的关注。　在他的作品中，无论是亲子关系，还是夫妻关系都对人物的性格和命运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在其短小精悍的篇　章之内，劳伦斯通过描述人与人之间紧张的关系，将自己对人性的探索和对人类命运的思考融入其中，形成其作　品独特的魅力和艺术价值。　关键词：劳伦斯；短篇小说；家庭伦理；亲子关系；夫妻关系　中图分类号：Ｉ１０６．４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３—６８７３（２０１７）０２—００５９—０４收稿日期：２０１６—１１—２３　基金项目：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劳伦斯作品中译本的伦理取向研究”（２０１６ＳＪＤ７５００３５）。　作者简介：迟秋雅（１９８６～），女，江苏镇江人，金陵科技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及文　学翻译研究；张国清（１９６４一），女，河北沧州人，金陵科技学院外国语学院教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及比较文学　研究。　ｄｏｉ：１０．１４０１／ｊ．ｃｎｋｉ６．ｙｓｘｂ．１００３—６８７３．２０１７．０２．４１　劳伦斯一生颠沛流离却笔耕不辍，在短短的　６００镑”的收入，而女儿弗吉尼亚负有要职，“在一　创作生涯中，除了ｌ０多部举世瞩目的长篇小说之　个政府部门任部门主任，年薪达到了７５０英　外，这位不朽的文学大师还为世人留下了５０多个　镑”　Ｊ３　。母女两人住在一块，互相在乎，相互依　中短篇小说。在他的作品中，家庭对人物的性格　恋，仿佛一对夫妻，而弗吉尼亚的男友却仿佛是一　塑造和命运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无论是亲子关　个局外人，被排斥在外。母亲对女儿百般讨好，在　系还是夫妻关系都打上了劳伦斯自己的印记。在　经济上和生活上帮助料理，却对其思想严格控制，　深深的依恋中隐忍，在长期的压抑中叛逆，最终逃　凡是她不能忍受的人，她“总是千方百计诋毁压　离似的摆脱似乎又是作者安排好的人物宿命。在　制”…　，生生毁掉了女儿原本的爱情生活和可能　其短小精悍的篇章之内，劳伦斯通过描述人与人　的婚姻。母亲这种畸形的爱对女儿总是有着奇妙　之间紧张的关系，将自己对人性的探索和对人类　的操纵作用，女儿本能地想置之不理，却“不由自　命运的思考融入其中，直抒胸臆。　一一，的抵触心理，甚至从心底怨恨起来。尽管如此，两　亲子关系是世间最无私又最亲密的关系之　人之间的抵触经历了短暂的五年时间，彼此间却　在人的成长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家庭在人　互相记挂，最终像“魔力仍存在与她们之间”…　，　、由依恋到逃离的亲子关系　主地言听计从”　。当男友亨利另娶她人时，可　怜的弗吉尼亚“痛不欲生”　“，对母亲怀有强烈　们的传统意识中本应该是温暖的存在，父母对子　母女又搬到了一块。弗吉尼亚“又完全置于母亲　女既有抚养教育的义务，同时又有着不可分割的　的迷惑之下，身心俱醉”　’　醯，母亲的盛气凌人把　情感寄托，对孩子的影响毋庸置疑，而子女从童年　男人都吓跑了，女儿由于性压抑，日渐萎靡，“瘦　时就开始了对父母的依恋，在家庭中汲取成长的　得像根栏杆，精力衰竭”…盯。。当女儿受够了母亲　养料。在劳伦斯的众多短篇小说中都对这一主题　无形的控制时，她开始恶作剧似的叛逆，选择嫁给　进行了挖掘。　一个母亲所不齿的、６０多岁的亚美尼亚人，最后　在《母与女》中，母亲作为一个来自中产阶级　通过婚姻逃离了母亲，母女俩反目。母女俩之间　小康之家的知识女性，有着自己独立每年“大约　本该亲密无间的感情却因为母亲强烈的控制欲而　５９　
盐城师石旁隗学报　毁灭，最终走向了伦理悲剧。　２０１７年第２期　人”　。实际上，在劳伦斯的诸多作品中强悍精　在劳伦斯另一部描述母子关系的短篇小说　明的母亲是其典型的形象，在母亲的强大自负的　《美妇人》中，“俄狄浦斯”的情结体现得尤为突　阴影下，家庭的其他成员窒息、压抑、赢弱，逐渐失　出。作品描述了财产丰厚的母亲波琳是一个保养　去了原有的生命力，失去了作为自然人本该具有　良好的美妇人，尽管７２岁了，却依然优雅，和她的　的血性。　儿子罗伯特、侄女西西莉亚住在一起。这个“蕴　在劳伦斯的短篇小说创作主题中，除了对　含女性魅力”的老妇人对两个儿子实行精神的控　“母亲”这一强势、主体的角色进行刻画和批判　制。当大儿子亨利不堪忍受母亲对其爱情的嘲　外，对“父亲”这一本该是家庭“核心”的伦理身份　讽，压力过大而不幸夭折后，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转　和影响也进行了探讨。《公主》这篇小说主要讲　移到了小儿子罗伯特的身上。３０多岁的罗伯特　述了女儿从小在父亲“癫狂”的培养下，生活与世　事业平庸，生性懦弱，甚至在同一个屋檐下只能压　隔绝，思想变得“和水晶球一样不可渗透”　。而　抑与西西莉亚的爱情，“被笼罩在这老人的阴影　父亲给女儿上的第一节课就是“得绝对保持沉　之下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这种奇怪的无　默，除父亲之外，不可以跟任何别人亲近”　”　。　法言喻的相互同情，变成了罗伯特与西斯之间的　尽管跟随父亲四处旅行，但她却像是一个低能儿，　纽带之一”…　。侄女西西莉亚在无意中发现了　总是以“一种全然冷漠的目光领会着这一切，激　美妇人的致命弱点，便加以利用，奋起反抗，来保　动的火焰根本没有”　，周围的人对她这种傲　护自己的爱人。当波琳原有的面具被揭开，去掉　慢、嘲弄的态度十分反感。随着岁月的流逝，公主　原有的伪装，罗伯特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始了自己　从女孩成长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孩，从外形上　的叛逆之旅，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逃离这个“把　看永远是那个优雅的“公主”，内心却孤独、冷漠，　人生命的精华全吸走”　的母亲。至死，这位老　像一个老妇人般“世故”。父亲死后，她到处漂　妇人对儿子的婚姻充满怨恨，甚至遗嘱中都没有　白，对男人却丝毫没有多少兴趣。在一次去美洲　把财产留给自己仅有的继承人罗伯特和西西莉　落基山的游历中，夜宿在山问的小屋中时和一名　亚，用这种方式实施她的报复。在劳伦斯的笔下，　墨西哥导游发生了关系。但在两性的关系中，她　这个宛如魔鬼般的母亲把“充足的阳光，充足爱　似乎游离在外，死气沉沉，却又像深藏在身体里的　情的刺激，充足恰当的饮食”　认为是其长生不　隐秘的一部分被唤醒。最后公主精神恍惚，精神　老的秘诀，而汲取爱情养料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　癫狂，嫁给了一个老男人。父亲的痕迹至始至终　儿子。为了吸引儿子的注意，她在儿子面前竭尽　在女儿身上体现，父亲的思想奴役了女儿，在整个　全力装扮青春，施以迷惑，而儿子确实“整个注意　成长中，失去生命活力的自负和冷漠塑造出了这　力全集中在他母亲身上，就像一朵卑微的花被太　么一个可怜、可悲又可笑的女子。从父亲与女儿　阳吸引住了”…。　，而对其他人，波琳并不用费力　的相依为命，到后来内心叛逆的滋生，父亲的死使　最后逃离了父亲一手给她塑造的“水晶　地去施展她的魅力，无形之中母亲是把儿子当做　她释然，了自己的情人，那个“意大利传教士”。在这种非　球”般的王国，这种强烈控制主导的亲子关系给　正常的母爱甚至可以说是“精神乱伦”的影响下，　女儿的人生带来了悲剧。　母亲对儿子的爱进行了掠夺，儿子生活在屈辱之　二、矛盾而又真实的夫妻关系　中，“他已经被腼腆、羞涩捉弄得不能自主”，“以　在劳伦斯的短篇作品中，除了对亲子伦理关　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而羞耻”…　，内心的　热情被隐秘。最终，在西西莉亚美好大胆的爱情　系进行关注外，着力表现两性关系的冲突则是又　突出的主题，也最能体现其个人风格和思想。　追求下，罗伯特从对母亲依恋的“魔咒”中苏醒，　反抗来保护这仅剩下的“心”，逃离这令人窒息、　作为２Ｏ世纪饱受争议的作家，劳伦斯因作品中有　着较多直白的两性关系描写，被冠上了“色情作　？肖亡的生活。　一实际上，劳伦斯一直排斥这种所谓的“母　家”的头衔。其实，在他众多的小说中作者有着　爱”，他认为“俄狄浦斯”的情结正是家庭悲剧的　对两性问美好婚姻关系的探索和追求，即身心的　缘由。他认为“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如同其他人　融合、心灵与肉体的和谐统一，才是完美健康的婚　　际关系，被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所异化。除占有金　姻关系。在其著名的短篇小说《菊花的气味》中，描述　钱、财产之外，人们还想从精神上或肉体上占有他　
迟秋雅，张国清：论劳伦斯短篇小说中的家庭伦理关系　　了一个普通矿工的家庭生活。妻子焦急地等待久　两人爆发争吵，最终冷静。此外，劳伦斯还在《白色长筒袜》和《两只蓝　久未归的丈夫，以为又上酒馆去了，内心既愤怒又　无助，之后却发现煤矿坍塌，丈夫已经死亡。当妻　鸟》等小说中探讨了现实的婚姻关系。在劳伦斯　子得知死讯，思绪万千，第一反应居然是迅速算计　的诸多作品中可以看到这种“扭曲而又冷漠”的　着抚恤金的事情，想到了待抚养的孩子。当她冷　夫妻关系，丈夫把妻子看作是一件物品般的“占　　静地为丈夫擦拭身体时，她没有哭，“脸颊贴着丈　有”。在人类所有关系中，劳伦斯十分关注恋爱、夫的尸身，吻着它。她仿佛在听，在询问，试图找　婚姻问题，在《约翰・托马斯与珍妮女士》这本小　出一些线索。但没法做到这一点，她被赶开了。　说中，劳伦斯把现代婚姻比喻成两只缚在一起的　他是坚不可摧的”¨　”。看着丈夫裸露漂亮的身　船，虽朝同一方向航行，但彼此是分离的。“把船　体，她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在很久之前就已经　无可救药，爱情早已荡然无存，是死亡还原了生活　的真相，而生活却不得不继续。繁重的生活负担　下，两人疲于去修补婚姻中的裂痕，渐行渐远，可　悲的是，死亡却让他们有了最后的亲密接触。　《太阳》讲述的是一位年轻的妻子由于长期　生活在压抑的纽约，孩子出生后她变得更加沮丧　和愤恨。在医生的建议下，带着儿子来到了远离　都市的小岛上，沐浴着的阳光唤醒了心底的热情　和向往，嗅到了自由和安全的味道，激起了心中的　渴望。当丈夫从纽约过来看母子二人时，惊讶地　发现妻子宛如变了个人，之前粗鲁、爱攻击的美国　女人早已不见，转而出现的是充满诱惑美和自然　美的妻子。但妻子却从丈夫身上看到了他那苍　白、毫无生命力的躯体和精神，与一位庄园农民产　生了精神之恋，却没有摆脱身上的道德伦理枷锁，　最终回归家庭，承担起妻子和母亲的角色。　在劳伦斯的笔下，爱情并非完美，婚姻却是真　实的。作者所关注的正是人内心的写照，揭露现　实的问题。就如劳伦斯所说：“我只能写我特别　有感触的东西，在目前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　系。建立男女之间的新关系，或调整旧关系，这毕　竟是目前面临的问题。”　作者希望通过刻画当　代社会中，人在物欲膨胀的背景下，家庭夫妻关系　的脆弱，人精神世界的苍白，肉体的死亡，来说明　异化世界的丑陋和循环，“男人毁了女人，女人又　毁了儿子们，儿子们又毁了自己的女人”　］。《骑　马出走的女人》中妻子离家出走去追寻神秘而又　陌生的印第安宗教，最终死于阿兹台客人古老的　人祭。妻子作为丈夫的私有物品，被小心地保护　着，却感到压抑，用出走的方式妄图寻找到自己的　精神家园。《玫瑰园中的影子》描述的是妻子因　为受不了与丈夫无爱的婚姻，来到与昔日恋人相　聚的地方，故地重游，回忆爱情，却发现曾经的恋　人精神失常，甚至认不出她了，心情低落，回到家　后丈夫发现了妻子的异常，盘问之后得到了真相。　缚在一起，让他们并排航行，第一个风暴就会把它　们击得粉碎。这是现代文明恶劣气候下的婚姻状　况。”¨２ｊ１％在劳伦斯看来，家庭中夫妻之间的关系　应该是一种既保持独立性又彼此亲近的关系，不　应在金钱和工业环境下变成冰冷冷的所属关系。　彼此心心相通，灵与肉的结合达到两性的和谐，冲　突在所难免，但是要摆脱种种旧道德观念的束缚，　从人性为起点，建立起有血有肉的温情关系。　三、小说背后作者的人生烙印及哲学思想　在劳伦斯的短篇小说中，不管是对家庭亲子　关系的探索，还是对婚姻夫妻关系的思考，都包含　了劳伦斯独特的哲学思想，也烙上了个人印记，与　其独特的人生经历密切相关。劳伦斯出生于诺丁　汉郡的一个普通矿工家庭，父亲没有多少文化，为　人热情，性格直率，但是脾气暴躁，常常酗酒。而　母亲来自于中产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做过教　师，严谨、自律。虽然夫妻两人因爱情而结合，有　过短暂的幸福时光，但长久贫穷的生活却将爱情　消磨殆尽。在劳伦斯童年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　母亲和孩子排斥的对象，父母间的冲突从未停止。　而劳伦斯的母亲在对丈夫彻底心灰意冷之后，将　全部的希望和爱转移到了儿子身上。而劳伦斯从　小生性敏感，体格赢弱　，从小便受到了全家的　细心照料。母亲坚持要儿子接受教育，摆脱这种　贫苦的“矿工生活”。劳伦斯也很争气，后来获得　了诺丁汉中学的奖学金。不幸的事发生在劳伦斯　１７岁这年，劳伦斯的二哥欧内斯特死于肺病，而　之后劳伦斯也染上了肺炎。所幸的是，在母亲的　悉心照料下最终痊愈。哥哥的死给劳伦斯的母亲　沉重的打击，而小儿子劳伦斯似乎变成了母亲生　命的全部，而劳伦斯也深深感受到了母亲的痛苦　和强烈的爱。这种强烈而霸道的母爱却毁了劳伦　斯早期的爱情，使他一生挣扎于爱与恨的复杂情　感中。所以在劳氏的诸多作品中都可以看到其强　权的母亲形象。而劳伦斯的长篇代表作《儿子与　６　
盐玻师石学院学报　２０１７年第２期　情人》则是其半自传体的小说，正是以自己的早　又保持个性，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意识，保持“血　期人生阅历为素材的。　性和自由”，身心的契合，在冲突中达到平衡，而　在劳伦斯的作品中，母亲具有坚强的意志，是　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控制。虽然在《菊花的气　家庭的主宰。维系家庭成员的纽带不是父爱而是　味》、《太阳》、《玫瑰园中的影子》等短篇中，劳伦　浓郁的母爱，母子之间的固恋成为母子赖以生存　斯呈现的大多是不完美的婚姻，甚至是死亡的婚　的精神支柱，也是儿子精神之厦崩溃的主要根　姻，但却真实地呈现出婚姻中的琐碎和矛盾，揭露　源　拉　。作品中亲子关系，不论是母子、母女还是　了爱情和婚姻的本质，唤醒人们勇敢地追求自己　父女，都是在“配偶缺席”的情况下对子女产生的　理想的婚姻。　这种畸形恋爱般的控制，使子女经历了从依恋到　四、结语　叛逆，直至最后的逃离。　伦理身份总是通过与他人的关系得以体现，　方，他甚至被冠以“情色作家”的称号。在众多的　在劳伦斯的中短篇小说中，作者以家庭这一特定　作品中，劳伦斯表达了对美好性爱的歌颂，肯定了　伦理环境为背景，探讨了家庭中的亲子关系和夫　婚姻中男女的各自独立性，认为只有保持个性的　妻关系。“文学的任务就是描写这种伦理秩序的　平等关系才是美好婚姻的基础。在现实生活中，　变化及其变化所引发的道德问题和导致的结果，　由于受母亲的影响，劳伦斯一生害怕女人，然而又　为人类的文明进步提供经验和教诲。”　在他的　极度渴望爱。而相遇弗丽达给劳伦斯带来了一生　作品中无论是母子、母女还是父女之间，都在金钱　两性关系的描写一直是劳伦斯饱受争议的地　中最美好而又最令人苦恼的爱情。弗丽达是劳伦　和物质的影响下产生了异化，变为了控制、占有，　斯曾经的法文教授的妻子，两人鼓起勇气私奔，不　甚至有悖伦理的“假想恋人”关系，异化的亲子关　顾世俗的眼光。爱情是美好的，而生活却是真实　系毁掉了儿子或女儿本该美好、积极的人生。劳　的。弗丽达出身德国贵族，生活一向宽裕、自由，　伦斯以敏锐的目光，透过纷乱平庸的世界，看到机　２Ｕ　，在　而劳伦斯的性格敏感。战争爆发之后，劳伦斯长　械文明所带来的金钱意识对人性的扭曲　ｊ篇小说《虹》问世。由于劳伦斯的反战言论和弗　到处充满工业化气息的时代，夫妻本该亲密无间　丽达的德国身份，劳伦斯受到当局的监控和排挤，　的感情却变得陌生，丈夫把妻子作为珍贵物品似　小说的出版受到了影响。夫妻两人不得不离开英　的占有使得爱情荡然无存。许多的评论家和女性　国，在欧洲漂泊，生活变得非常拮据。可以说在两　主义者批评他为男子沙文主义，在他的作品中女　人的爱情生活中，弗丽达的陪伴和爱情给忧郁的　性大多数是以“悍妇”的强势女人形象出现，破坏　批评劳伦斯将　劳伦斯带来了些许阳光，是后来劳伦斯创作的灵　了和谐的家庭关系；在两性关系中，感和动力。因为性格的差异，两人的生活不乏频　性爱和人性凌驾于一切之上，全盘否定了工业革　繁的争吵，而正是这种奇妙的关系却维持了两人　命对社会的进步作用。不可否认的是，作品中虽　的爱情和婚姻。在劳伦斯诸多反映两性关系的短　然打上了劳伦斯的印记，但作者对这种异化关系　篇小说中，既写实而又批判，这正是劳伦斯的婚姻　的揭示正是作者内心对美好家庭关系的探索和期　　爱情观。在婚姻中，两人都能够彼此心意相同，而　盼，是对自我人格中的本性和潜能的渴求和追寻。参考文献　［１］劳伦斯．劳伦斯短篇小说选［Ｍ］．黄伟，严昌，译．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１９９６．　［２］罗婷．劳伦斯研究——劳伦斯的生平、著作和思想［Ｍ］．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１９９６　［３］劳伦斯．劳伦斯中短篇小说选［Ｍ］．主万，朱炯强，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２００６．　［４］侯维瑞．现代英国小说史［Ｍ］．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１：２００．　［５］弗兰克－克默德．劳伦斯［Ｍ］．胡缨，译．北京：三联书店，１９８６：８．　［６］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基本理论与术语［ｊ］．外国文学研究，２０１０（１）：２０．　［责任编辑：朱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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